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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怎麽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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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怎麽是你!

“怎麽是你?”

羅玲玉看著鳳九不可置信的開口問道。

對此,鳳九不置可否,心中卻是把顧浮生裏裏外外罵了個遍。

坐在上首滿心期盼的鄭氏,在見到鳳九後心頭也頓時不喜起來,但到底是年老成精,臉上除了沒有之前的笑容,倒沒有其他什麽問題。

羅玲玉見兩人都沒有理自己,心中不由有些不忿,尤其是顧浮生,從進來竟連招呼都沒有和自己打,擡眼看了看鄭氏,見她面色平靜,心中頓時就明白了。

她伺候鄭氏多年,對鄭氏的脾氣可謂是格外的了解了,此刻雖然看著是風平浪靜的模樣,內心裏怕是早就掀起了驚濤駭浪了,見狀她緩緩的坐了下來,心知鄭氏這裏定不會有好臉色看的。

“母親,浮生攜九兒來敬茶。”

顧浮生坐在輪椅上緩緩開口,說話間轉頭看著鳳九:“這是母親。”

鳳九也知道顧浮生這是給自己介紹呢,自己現在是不嫁也嫁了,這杯茶也該敬,原本著敬茶的茶,早就由鄭氏身邊的嬤嬤準備好了,那嬤嬤是鄭氏的陪嫁,對鄭氏的性子也是極了解的,見鄭氏此刻的神情,也知道恐怕是出了什麽問題,鄭氏沒說上茶,那她也肯定是不會上茶的了。

福壽堂大廳裏,和顧浮生並排站著的鳳九見狀,不由挑了挑眉,這是不歡迎她呢,想給她一個下馬威?

不過隨即,鳳九又釋然了,鳳寧在宴都也算是有名的了,宴都的貴婦大多都認識,這好好的兒媳婦兒突然換了人,任誰也高興不了吧。

果不其然,鄭氏一掃之前進門時的熱情,漫不經心的掃了掃手,一旁伺候的嬤嬤見了,讓一旁伺候的丫鬟們都出去,在人都走完後,才懶怠的掃了鳳九一眼:“別,我可當不起這聲母親,我的兒媳是昌伯侯府的二小姐,這位小姐敢問你是誰?”

鳳寧她是見過的,才情容貌都是一等一的,配得上她的生兒,這也是為什麽她是庶出也高興這門婚事的原因,可如今冷不丁的,鳳家二小姐變成了她人,她也是從後宅陰私裏走出來的,哪裏還不知道怎麽回事。

恐怕是那鳳寧和鳳百川看不上她家生兒,讓人替嫁了,想到這裏,鄭氏的臉色是徹底的不好了。

和所有母親一樣,鄭氏覺得她家生兒,如玉一樣的兒郎,就是配天下第一美女也是配的的,如今鳳百川和鳳寧竟然讓人來替嫁,這不是打臉嗎?

這鄭氏一開口,依舊笑著:“我乃鳳家大小姐,鳳九。”

“啪……”鳳九的話剛說完,鄭氏猛地一揮手,放在身邊茶幾上的茶盞被她掃在了地上:“你是鳳九??”

鄭氏不可置信的看著鳳九,氣息不勻的開口,著宴都誰人不知鳳九的大名,她本以為鳳百川大概是找的個族中女兒替嫁,卻不想他竟然讓聲名狼藉的鳳九替嫁,這讓她怎麽能忍下這口氣。

一旁坐著的羅玲玉見狀連忙上前給鄭氏順氣。

“娘,你別生氣,氣壞了身子。”說話間,轉頭看了眼鳳九,最後將目光放在了顧浮生的身上:“浮生,你還不快勸勸娘,看看娘氣成什麽樣了。”

“既然不是鳳二小姐你帶過來做什麽?”

羅玲玉的聲音柔柔的,只讓他勸鄭氏,其他的一應不說,分明是埋汰人的話,從她嘴裏說出來楞是讓人覺得她說的沒錯。

對於鳳九的身份羅玲玉也是沒想到的,想到上一次在將軍府見鳳九的情景,不由咬了咬唇。

看著鄭氏和羅玲玉兩人的樣子,拿眼角掃了眼顧浮生,眼中有些不耐煩起來。

她願意過來敬這個茶,不代表她就願意讓人埋汰。

“大嫂,她九兒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不帶這裏來,帶哪裏去?”

顧浮生的聲音很淡,但熟悉他的人卻知道此刻他已經生氣了,鄭氏和羅玲玉自然是知道的了。

“昌伯侯府欺人太甚,這事我不會就這麽算了,鄭嬤嬤,將我的誥命服給我,我要進宮面聖,讓昌伯侯給我一個交代。”若是昌伯侯旁支女兒,她也就算了,竟然送來一個鳳九,是真當她將軍府沒人了啊。

鄭氏說的決絕,完全沒有想過鳳九已經和顧浮生拜過天地,且入過洞房了。

這是要是攤在其他人身上,估摸著就該淚流滿面了,鳳九見鄭氏這般作派,心裏也煩的緊,胸口陣陣悶痛,她真是腦子又泡,才一大早的跟著顧浮生過來敬這杯茶,合著自己和顧浮生本就不是夫妻,憑什麽要手鄭氏這翻埋汰?

這樣想著,也不管顧浮生了,轉身就往回走,這會兒回去還能睡個回籠覺呢。

顧浮生見鳳九要走,連忙將人拉住:“等我會兒。”

說完,看向要進去更衣的鄭氏:“娘,九兒就是我認定的妻子,不用進宮面聖了,也不用誰交代。”

原本就怒氣上頭的鄭氏,聽顧浮生這麽說,頓時差點氣撅了過去,不可置信的看向顧浮生:“你說什麽?你很滿意?”

“我不滿意,我將軍府怎麽能讓這樣一個名聲敗壞的女人進門,要想肉認同她,不可能。”此刻,因著顧浮生這一出,鄭氏對鳳九越發的不滿了,果然是個不安分的,這才進門呢,就挑的她兒這樣和她說話。

然而,顧浮生像沒聽到她的話一般,雙眼微挑看向鄭嬤嬤:“嬤嬤,勞煩端杯茶來。”

“公子。”

鄭嬤嬤看著顧浮生為難的開口……

鳳九由著顧浮生拉著自己,在聽到鄭氏那句名聲敗壞時,心裏就不樂意了,而此刻越發的心煩,懶得和他們應付這些,二話沒說掙開顧浮生的手。

“這茶我不敬了愛誰敬誰敬。”

說完,片刻不停的離開了福壽園,鄭氏見狀心頭越發不喜,但又微微的松了口氣著禮數沒齊就算不得她家人,這樣想著看著顧浮生:“這可不能怪娘,是她自己不願意給我敬茶的。”

顧浮生哪裏不明白鄭氏的意思,靜靜的看著鄭氏:“我今生只認九兒一個,娘既然不願意喝這杯媳婦兒茶那就不喝吧。”

說著頓了頓又道:“九兒是我妻子,我不希望以後還會聽到名聲敗壞這樣的話,外人怎麽說我自會讓他付出代價,我希望娘能心疼兒子,別讓兒子為難。”

說完,顧浮生沒再看鄭氏幾人,轉身就出去了。

“你出來幹什麽?”鳳九悠哉悠哉的走著,感受到神戶的輪椅聲,停了下來,看著顧浮生翻了個白眼,表示著她此刻的不高心。

“生氣了?”顧浮生挑眉:“我娘年紀大了,大哥早逝,一門心思都放在我的身上,是我讓你受了氣,說吧,要怎麽補償?”

鄭氏的話,鳳九原本就沒放在心上,還不準人說個實話還怎麽的,在加之她本就對顧浮生沒什麽想法,是以鄭氏到底認不認可她,和她一毛錢的關系也沒有,但聽見顧浮生這樣說,頓時雙眼就亮了。

“真的?”有便宜不占王八蛋。

顧浮生頷首:“自然。”

顧浮生應的幹脆,鳳九卻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什麽,要是換做以前,那是二話不說,要銀子,但是目前她大概最不缺的就是銀子了,想了半天也沒想出來要點什麽,最後只得無奈的擺手:“我現在還不知道,先給我欠著,想到了再告訴你。”

“好,在跟我去個地方。”

說話間,顧浮生掃了一眼鳳九,然後將目光落在輪椅上,意思很明顯。

對此,鳳九不由抽了抽嘴角,分明自己也能把輪椅推走,偏要她來推,這不是有意折騰人麽?雖是這麽想,但鳳九還是很上道的將手放在了輪椅上,將他推著往外走。

畢竟,人家是著將軍府的老大,人在屋檐下還是要低頭啊。

忠烈堂

鳳九站在顧浮生的身邊,眼前入目的是一排靈位,靈位前點著長明燈,原本還咋咋呼呼的鳳九,此刻也變得沈寂起來,面上帶著難的的肅穆。

“爹,大哥,我帶著你們的兒媳婦,弟妹來看你們了。”

此刻,顧浮生的目光幽深,帶著肉眼可見的悲痛,坐在輪椅上的身姿,此刻顯得格外的寂寥,帶著難言的蕭瑟。

鳳九站在旁邊看著此刻的顧浮生,一時間心中思緒莫名,忠烈堂,顧名思義,這裏放的都是顧家戰死沙場的靈位,數目不少,但如今卻只剩他一人了。

從忠烈堂出來,顧浮生又變成了那個冷漠的顧大將軍,仿佛忠烈堂內那個寂寥蕭瑟的人是一場幻覺。

回到浮生院,就看見扶雪和葉兒站在院子裏,院兒裏站著一群身著各異的小姑娘。

“夫人,你只帶了葉兒一人過來,我讓牙婆帶了十幾個人過來,你選選放在院子裏。”

鳳九沒過來時,浮生院只有顧浮生一人,身邊伺候的除了扶柳,一應的都是男人,如今鳳九來了,再讓他們來也不合適了。

鳳九見狀也沒矯情,畢竟如今不如在翠竹園,全都靠著葉兒也是不可能的,在小姑娘們的中間走了一圈,其中有不少面容出挑的,臉上帶著勝券在握的笑意,然而鳳九從她們身邊走了過去,連多一眼都沒瞧,最後停在一個濃眉大眼,雙眼灼灼的姑娘跟前,伸手一點“我要她。”說著又指了指她旁邊的一個文靜的小姑娘:“還有她。”

除了兩個貼身伺候的丫鬟,鳳九也沒多選,她一個人過慣了,身邊多出幾個人來反而不習慣的很,扶雪見狀就讓人將剩餘的人帶回去。

人選好了,鳳九看了眼天色,睡回籠覺是不可能的了,讓葉兒準備早飯去了

葉兒一走,鳳九擡眼看向顧浮生:“吃飯不?”

“為夫同九兒一同起來的,你覺得呢?”顧浮生答非所問。

頓時,鳳九臉都黑了,轉身進了內廳,不消一會兒葉兒就端著早餐和一碗中藥進來了。

吃過早餐,扶雪進來在顧浮生的耳邊說了句什麽,顧浮生就走了,顧浮生一走,葉兒帶著兩個新來的小丫鬟訓話,鳳九也看著兩人。

“我沒有其他要求,入了我的院子,只有一點那就是不準吃裏爬外。”這也是她不想要太多人的原因,人多不好管理,總會生出那麽一個吃裏爬外的,她並非生來就是這裏人,向來一個人獨立慣了,管起這些來也煩的緊。

兩人聞言立馬跪了下來:“奴婢絕無二心。”

兩人異口同聲的開口,聞言鳳九頷首,讓她們起來:“你們都叫什麽名字?”

“奴婢容繡。”

“奴婢甘寧。”

文靜秀雅的是容繡,濃眉大眼的是甘寧,兩人的名字標識性很強。

“嗯,我這裏沒那麽多規矩,你們以後就知道了,我等下要出去,你們先下去吧,別讓旁的人進屋子。”

鳳九輕聲吩咐了聲,兩人一離開,就帶著葉兒出門去了。

“這位小姐,看病還是抓藥。”

一家不小的藥店前,鳳九帶著葉兒從馬車下來,剛走到門口就有人迎了出來,裏面並沒有坐堂的大夫,更別說什麽病人了。

“我來看病,怎麽沒有坐堂的大夫?”

鳳九壓下心中的疑惑,走進藥店內,那藥童模樣的小夥子見聽聞鳳九要看病,頓時雙眼一亮來了精神,沖裏面喊了聲:“爹,又病人看病來了。”

話落不一會兒,裏面就響起了窸窸窣窣的腳步聲,一個差不多年近四十的中年男人從裏面走了出來,見到鳳九頓時楞了楞:“這位小姐是看病??”

男人不像藥童,聽聞有人看病就高興,看鳳九的衣著就知道價值不菲,定是個又身份的人,既然是個有身份的人,那家中定是又固定看病的大夫的,就是出來看病那也是到一線閣那邊去,怎麽會到他這樣一個店面蕭條的藥鋪來看病。

“看病,這位老板可是大夫?”

鳳九不知道在想些什麽,聲音有些發沈。

那男人聞言連忙擺手:“我只是這裏的掌櫃,略同歧黃之術,小姐身子精貴小的哪裏能看。”傷風腦熱的他倒是能應付一二,真要是其他什麽問題他也不敢托大。

鳳九聞言頷首,從袖間掏出個印章來,遞到那掌櫃面前,掌櫃只是微微掃了一眼,心頭一跳連忙躬身沖鳳九行禮:“大小姐。”心中卻疑惑,這是孟氏的信章,但自從孟氏過世後就沒再見過,他家小姐唯留下一女卻是個貌醜的花癡,對他們也從來看不上眼,孟氏剛過世那會兒他們幾個掌櫃還曾一起找過鳳九,但鳳九那時候人小沒什麽主意,後來大些,卻只顧著追著八皇子跑,對他們不聞不問,怎麽今天突然找來了,思索間擡頭不動聲色的打量著鳳九。

鳳九自然知道他在打量自己,神色淡定自然,任其打量,同時也在打量這個掌櫃,見他並沒有因她年輕就看不上她,心中不由對他認可了幾分。

掌櫃見鳳九,儀態端莊,氣度沈穩,心中不由暗暗點頭,暗道這才是孟家女兒該有的樣子,想到那個名揚宴都的鳳九,心中疑惑,著人怎的變化的這樣快,但隨即很快的將疑惑壓了下來,讓藥童看著藥鋪,請鳳九到藥鋪裏間坐。

“還不知道掌櫃貴姓。”鳳九坐在裏間看著中年男人緩緩開口。

中年男人聞言,起身沖鳳九行了個禮:“在下孟忍冬。”

聞言,鳳九有些詫異的看著中年男人,中年男人見狀笑了笑:“在下是孟氏旁支遠房的人。”孟忍冬並沒有說他的輩分,說是遠親,但其實也稱不上親戚來。

鳳九聞言連忙讓孟忍冬坐:“九兒母親自小去世,不知道著其中輩分,我就叫您孟叔吧。”

對於鳳九的話,孟忍冬也沒有反駁,見她沈穩有禮,心中又喜愛幾分,想著如今宴都孟氏嫁妝裏鋪子的狀況,心中又有些擔憂起來,然而鳳九還沒等孟忍冬開口將這一切告知,就開口了。

“孟叔,著藥鋪是怎麽回事,怎麽連個坐堂的大夫都沒有?”

鳳九的聲音輕緩帶著疑問,但卻並沒有責問的意思,孟氏嫁妝裏在宴都的鋪子不多,但也不少,有八家,酒樓,糧鋪,布莊,各行各業都有涉及,對其他行業鳳九都不是很了解,見其中還有藥鋪,自然最先就是來藥鋪看看了。

想到那嫁妝裏的東西,向來店鋪的經營應該是不錯的,卻不想一來看,竟然蕭條成這樣。

孟忍冬聞言,不由輕嘆了口氣:“不滿小小姐說,自從大小姐過世後,店鋪就無人打理,皆是由我們幾個掌櫃打理,原本也不至於如此,後面原本對店鋪多方庇護的侯府也不再庇護,失了侯府的庇護總會有不少混子來惹事。”

“後來一線閣崛起,挖走了我們不少人,又因為請來了趙先林,各方打壓,藥鋪就沒落下去了,其他店鋪的情況和藥鋪相差不多,是我們有負了大小姐的托付。”

說到這裏,孟忍冬就有些愧疚,孟氏過世前曾見過他們一次,讓他們看好鋪子,幫其照看好鳳九,然而他們是一樣多沒有做到。

鳳九聞言沒有出聲,孟家乃淮陽首富,並非天下首富,他們的生意遍布天下卻並沒有做到宴都來,當然其中緣由鳳九是不知道,是以孟氏嫁妝裏的鋪子,是孟子安臨時置辦的,宴都達官貴人良多,許多鋪子都是他們名下的,孟家要來分一杯羹自然是需要庇護了,以前有昌伯侯府,到哪孟氏過世後,各個掌櫃又拒絕了鳳百川的拉攏,自然就被鳳百川放棄了,沒有侯府的庇護,肯定會有不少麻煩。

同時他們掌櫃都是能幹,但就像船一樣,總歸需要一個掌舵的,孟氏一死,這個掌舵的人就沒了,他們再能幹也難施展。

“你們在宴都難行,外祖他們不管嗎?”鳳九問出心中的疑惑,她曾旁敲側擊的問過葉兒,孟子安夫婦都還健在,照說孟氏死了,留下鳳九一人,以孟子安對孟氏的疼寵,怎會讓孟氏名下的鋪子敗落成這樣。

聽聞鳳九提到孟子安,孟忍冬的臉上僵了僵:“小小姐忘了?”

鳳九疑惑,她忘了什麽?

孟忍冬見狀心中也有些疑惑,但還是緩緩開口:“老爺自然不會不管,小姐過世後,老爺夫人曾多次上宴都來,小小姐都避而不見,老爺夫人只當你小,但每年都會來一次,後來小小姐大些了,老爺夫人倒是能見著了,但因為只顧追著八皇子殿下跑,對老爺和夫人見著了當沒見著,後面有一次更是出口傷了老爺夫人的心,後來老爺和夫人就再沒有上過宴都了。”

孟忍冬的話說完,鳳九不由抽了抽嘴角,謝玉書還真是害人不淺,說到底也是這原主傻,放著真心疼愛的人不顧,追著一個男人到處跑,臨了臨了還不是給拋棄了。

對此,鳳九除了扶額,也想不到能說些什麽了,良久,她才緩緩擡頭開口:“藥鋪裏如今沒有大夫,要不以後我就在藥鋪裏坐堂吧。”

“小小姐?”孟忍冬皺眉:“不是在下不應,而是人命關天,若是……”

孟忍冬的話沒有說完就被鳳九給截住了:“我這樣說,自然是會醫術的,不然也不敢說這樣的話,孟叔這是不信?”

說話間沖孟忍冬笑著道:“若是不信,九兒先給孟叔瞧瞧?”也不等孟忍冬應聲,邊執手扣住了孟忍冬的手腕。

原本孟忍冬還要說話,但見鳳九把脈的姿勢正確且熟練的樣子,住了嘴。

不過眨眼間的功夫,鳳九就將手松開了:“孟叔可得好好補補啊,腎氣虧損,夜熱盜汗,不能寐,腰膝酸軟,九兒給你開個方子,您按時服用,保證假以時日藥到病除,到時候再添個胖小子。”

鳳九調侃的笑著說道,一句話說完就是腎虛,這事兒對她來說還真是小事一樁,每說一句,孟忍冬的連就抽抽一下,到最後,整個人都有些不好了,但看向鳳九的目光帶著些驚疑。

他自己的問題,他自然是知道的,但也不好去看大夫,畢竟這事,說白了,但凡是個男人誰願意讓人知道自己有問題,如今被一個小姑娘說了出來,孟忍冬老臉有些掛不住。

鳳九自然也是知道的,是以也沒再出演繼續調侃,而是找了紙筆寫了藥方:“九兒知道,這事急不來,孟叔也是為了九兒好,孟叔可服過藥,見了效果再回九兒的話。”

畢竟人命關天的事,若孟忍冬二話不說就應了她的話,她才真是要好好思量一番才是,說話間鳳九起身看著孟忍冬:“對了,九兒如今已經嫁為人婦,孟叔要是有事找我可以到將軍府來找我。”

說完,鳳九看了眼呆住的孟忍冬轉身出門去了,待鳳九離開後,孟忍冬才回過神來,忙將方子收著追了出去,卻只看見緩緩離去的馬車,來不及想鳳九怎麽會醫術這事,將方子塞到自己兒子懷裏,讓他將藥抓了給熬好。然後急匆匆的回後院去了。

小小姐竟然成親了,為何之前一點消息都沒聽到,將軍府,昌伯侯府嫁女於將軍府,宴都的人都知道,但,定國將軍的身份,嫁女只會是嫁二小姐,怎麽會是他家小小姐?

孟忍冬同孟氏年齡相當,對孟氏也是當親妹看待的,盡管鳳九之前不待見他們,但如今不過堪堪一面,就打心底的喜歡鳳九,思索間,最終還是提筆,往淮陽修了一封信去。

卻說鳳九從藥鋪出來,相繼去了其他鋪子,鋪子的掌櫃都是孟家族人,對鳳九的到來皆感到吃驚,但也只是吃驚,沒有一人倚老賣老給她甩臉子,對此,鳳九不由感嘆她那便宜外公對她娘是真疼,看看放在宴都這些人就知道了。

宴都的鋪子生意都不景氣,對此鳳九有些發愁,畢竟她不會經商。

“小姐,我們這是回府了?”

葉兒看著眉毛都快皺一塊兒去了的鳳九,猶豫了片刻緩聲問道。

“不,去正義村。”

從正義村回來後,她就被軟禁在床上,葉兒也被拘著,不知道趙六他們來侯府找過他們沒有,如今她人在將軍府了,自然該通知他們一聲,反正都出來了。

葉兒聞言,探頭和外面趕車的車夫說了聲,正待回馬車,目光不經意的往旁邊掃了一眼,猛地讓車夫停車。

“小姐,我看到趙六了,好像受傷了。”

葉兒轉頭和鳳九說了句,鳳九聞言從馬車裏出去,就看見葉兒已經下了馬車,正扶著一個人,胳膊上還帶著傷赫然是趙六。

“小姐,老大他們受了重傷,求你救救他吧。”

趙六一上馬車就跪在了地上,看著鳳九紅了眼。

“葉兒你坐著馬車去剛剛才的藥鋪問掌櫃要一些常用的傷藥和針線然後送過來。”

鳳九聞言,問了趙六他們落腳的地方,讓葉兒去藥鋪拿藥送過來,然後下了馬車讓趙六帶路。

趙六不知道鳳九為什麽沒讓葉兒請大夫,但心中莫名的就是信任她,帶著鳳九在僻靜的弄巷裏穿梭著,最後停在一處破舊的屋前。

趙六推開房門,就看見地上放著兩塊木板,上面躺著周二和張三渾身是血的躺在上面,傷口被簡易的包紮過,但卻依舊血流不止,人已經暈了過去,旁邊坐著幾個人身上也是輕重不一的傷,見鳳九來,坐著的幾人就要起身,卻被鳳九制止,直接到周二和張三的身邊,將隨身攜帶的銀針拿了出來,快速紮向兩人身上。

原本還血流不止的周二張三兩人,被鳳九的銀針這麽一紮,止住了血,一旁忐忑不安,不知道鳳九要幹什麽的幾人,見狀狠狠的松了口氣,看向鳳九的目光越發的崇拜起來。

“有傷藥沒有?”

兩人的血止住了,鳳九才松了口氣,轉頭看了眼幾人的傷開口問道。

“有。”

趙六聞言連忙跑了進去,將之前買好的傷藥拿了出來,扔到其他人身上,他們剛帶著周二他們逃回來,周二和張三傷的太重,他們也沒功夫處理自己的傷口,其他幾人拿過傷藥就往傷口上撒,鳳九在一旁見狀,看的牙疼。

“起開,上藥哪裏是你們這麽上的。”說話間上前看了眼他們身上的傷,不是很嚴重,聞了聞那傷藥,是劣等的止血粉,不由皺了皺眉:“等葉兒帶著藥來了再處理吧,先給我說說這是怎麽回事。”

他們身上的傷,可不像一般的打架鬥毆來的,傷口整齊,一看就是極快的利刃,這樣的傷口可不是一般的混混能導致的。

幾人聞言,你看我,我看你,最後還是決定由趙六開口。

“你們四不四傻啊?去人家的地盤不知道帶人啊?”

待趙六將經過說完,鳳九不由白了他們一眼,由趙六他們所訴的鳳九得知,宴都較小的實力都被他們掃蕩了,如今只剩下一個相對較大的勢力,今天他們是去談判的,別問她為什麽何談就他們幾人自己去了,她也不知道,反正就是去和談碰上了武功高強的硬角色,差點命都丟在了那裏。

“我們是去和談,誰知道那龜孫使詐……”趙六等人被鳳九這麽一說訕訕的說道。

“小姐,你是不是在這裏?”鳳九還待再說,外面響起葉兒小心翼翼額聲音,瞪了他們一眼,去開門,就看那小藥童護著葉兒小心翼翼的在箱子裏走著,見鳳九開門狠送了口氣跑了過來。

“葉兒,去裏面燒點開水出來,水好了放點鹽。”

兩人一進來,鳳九就吩咐葉兒去燒水,刀傷最是容易感染,怎麽也要消毒過後才行。

“那個,小姐,你是讓葉兒去做飯嗎?我們還不餓……”

趙二狗坐在旁邊見鳳九讓葉兒去燒水,還要加鹽,猶豫了片刻緩緩開口說道。

原本鳳九見他們都受傷心裏還有些難受,若不是自己讓他們做這事,他們也不至於受這麽重的傷,聽到趙二狗這麽說頓時沒繃住笑了。

原本冷艷的面容,因這一笑,頓時宛如春暖花開,晃花了趙六等人的眼,楞楞的看著她。

“吃吃吃,用來給你們清理傷口的,呆會兒你就不知道吃了。”

鹽水洗傷口!!

幾人看鳳九不像說笑的樣子,頓時覺得肉疼的不行,鳳九見狀沒再多說,將小藥童的藥箱接了過來,看了看藥,都是常見的普通傷藥,但藥材卻是頂好的,在開水燒好時將針線放進去消了毒,讓小藥童在院子裏燒了一堆火,等開水涼了,和他們說了怎麽清洗傷口,然後去處理周二和張三的傷去了。

周二傷在胸口,張三傷在後背,傷口血肉翻出,看起來極為恐怖,身上的衣裳已經和血肉粘在一起,她小心翼翼的用水將衣服潤濕後脫下來,才熟練的用鹽水清理傷口,然後針線快速翻飛,在傷口上穿針引線,待將傷口縫好,才用附上帶來的傷藥,然後包紮好。

這事看著輕松,實則極為耗費精神,在她處理周二的傷口時其他人的傷就處理好了,但都下意識的沒有出聲,周圍安靜的仿佛掉跟針都能聽到一般,所有人都震驚的看著鳳九,尤其是小藥童,他和他爹行醫多年,從來不知道傷還能這樣治。

待鳳九將趙三的傷口處理好長出了口氣,看著眼珠子差點脫筐而出的幾人:“好了,註意休息,按時吃藥,等不了多久就好了,等傷好全了到將軍府來找我,今天的場子我替你們找回來,不許擅自行動。”

說完後,鳳九才轉身離開,臨走時將他們安排在了孟忍冬家裏,一來是方便照顧,二來也是他們如今受傷,到時候要是有人來尋仇,大概就只能等死。

到底鳳九自己還帶著傷,經過這樣一折騰,靠在馬車上就睡了過去,等到了將軍府才被葉兒喊醒,鳳九睡的有些發懵,迷迷糊糊的下了馬車,剛進門就被一個小小的身子撞跌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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